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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晃了晃手机，将那个奥伦米拉的权能，以及米氢琳的说法，统统转述了一遍。
“居然有这种事？”赫尔奇抱住了脑袋：“‘主角属性’……居然不是真正的‘主角’？这……居然有这种……有这种……”
“这可真是精妙的设计啊。对于一个‘知道自己是主角’的主角来说，奥伦米拉的权能，可谓是唯一一个能否定他一切行动意义的人了。呵呵，所有的胜负对他来说都是形容词，所有的得失对他来说都是数据。正是因为如此，所以他完全不想开多大的挂，只是想着要安安静静的体验‘游戏’的交互式kuài gǎn。但现在，‘现实’这个游戏全部的攻略、全部的剧情、全部的cg乃至全部的成就都解锁在他面前了，他反而会觉得‘玩不下去’了。”
“靠……”赫尔奇拍了拍船板：“绝了……”
“嗯，绝妙的设计。”
“我们对‘主角属性’的对抗推演进行了无数次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‘无法对抗’、‘不可攻略’……”赫尔奇挠了挠头：“可这么强大的魔法，在这个权能面前，居然被抹去了‘行动的意义’……”
——就好像被设计好的一样。
“夏吾在见到奥伦米拉的瞬间，就会发现这个事实，然后失去行动的动机。可以说，奥伦米拉是唯一一个，实力强弱到可以出现在夏吾面前，但是夏吾却对付不了的人。”
魔法的源头，不是“玛娜”、“魔力”、“气”，而是存在于心灵之中的“动机”。一个人释放了超过自身承受上限的魔法，就会导致意志力被放空，无法执行任何行动。而奥伦米拉权能的样子，就是夺去夏吾“行动的理由”的姿态。
赫尔奇叹了口气：“**，看起来就像赫胥黎推测的那样……夏吾只是一个受害者。一切都在那个奥伦米拉的掌控之中……”
“也未必。”马歇尔摇头：“‘主角属性’依旧在庇佑夏吾。”
“啊？”赫尔奇有些怪异：“这也算庇佑？”
“因为现在提出这一点的，不是奥伦米拉，而是米氢琳女士。”马歇尔放下手机，摩挲自己下巴上的胡茬：“如果夏吾的宿命，真的是被这个理由pò jiě掉一切行动的意义来成就奥伦米拉这个‘真主角’的计划，那么这一点就会在他与奥伦米拉对决的时候被跳出来。然后……我想想啊。如果是动画的话，这一幕就会闪回过无数‘美好的记忆’，然后这些记忆又纷纷变灰、化为灰烬，表现出这些记忆的‘意义’消失。在背景音乐的最gāo cháo，夏吾被奥伦米拉处决，动画以bad end的形式落幕……”
赫尔奇喃喃：“而现在提出这个的是米女士的话……”
“它就是‘英雄受难’的一部分，最终‘英雄’会‘复苏’。”马歇尔如此说道。
“也就是说，我们赢定了？”赫尔奇咧开嘴：“这才对嘛！”
“哪怕支撑‘主角属性’的力量真的是奥伦米拉的预言权能，这个权能自身的行动逻辑，也要远远优于奥伦米拉作为生物体的意志。而且区区权能，也不至于连费尔巴哈机械概率都能压过。”
“那么接下来就只要找到一个办法，让夏吾振作起来就好了嘛！”赫尔奇咧嘴笑道：“我现在就去写一个‘知心姐姐’的ai，然后爬虫抓取教育学网站里所有相关案例……”
马歇尔叹了口气：“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
“啊？也不复杂啊。这种接近虚无主义中二病的想法，很多内向的孩子都会经历啦！”赫尔奇打开个人设备，手指颤动，然后义手的手指部分分裂开，变成许多独立的纤细肢体，质感更接近昆虫节肢。
“你也该有点身为魔法学研究者的敏感……啊，我忘了，你是负责计算机技术支援的。”
马歇尔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“头，那你说说，这件事在魔法上有啥特殊意义呗？”
“奇迹宇宙没有‘时间’的概念，最开始来到太阳系的奇迹神灵，不理解‘未来’，也不知道‘过去’，他们甚至不具备‘记忆’这个机能，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‘时间’这个维度一样。”马歇尔解释道：“所以在奇迹宇宙的世界观里，‘过去’与‘未来’都是不存在的。哪怕魔法也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。任何记录，都可以被社会系高位魔法‘历史改写’所篡写。未来……呵呵，你无法收到‘未来’发送给‘过去’的信息，只能让失态朝着预设的方向收束。‘未来’是不可知的，你只能主动创造‘未来’。”
“奇迹的法则，也只有‘现在’。”米歇尔顿了顿，说道：“奇迹神是只活在现在的、有生命的奇迹。”
赫尔奇点了点头。
“而夏吾的困惑也来自于此。对于他来说，‘未来’是存在于作者头脑之中的、尚未确定的东西，‘过去’是纸上存留的东西，是那个完整的‘小说’。”
“他的所有行为，都是在试图干涉‘作者之灵’，让未来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收束